咱们俩的婚礼就差临门一脚了，我不经意间瞅了眼她手机，发现她给初恋发了不少消息。“他对我可好了，咱们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。”“我也不是非得跟你在一起。”“你是不是后悔当初跟我分手了？”……最后一条消息，正好是我们试穿婚纱那天。“但是，我现在后悔了。”
现在是九点整，办公室里灯光依旧亮堂，只有我还在坚守阵地。
我宁愿留在这里，至少工作能让我暂时忘记孤单。
工作基本上已经搞定了。
我揉了揉眉头，深呼吸，然后靠在椅子上。
拿起手机，不自觉地打开了林瑶瑶的聊天窗口。
里面还是空空如也。
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，我愣了一下，自嘲地笑了笑。
叶天齐，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？
......
我和林瑶瑶是邻居，从小一起长大，互相照顾。
不过，我们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。
林瑶瑶大学毕业后，换了好几个男朋友，每次分手都会来找我倾诉。
有一次，她半醉半醒地在我家拿着酒瓶开玩笑说：“叶天齐，你对我最好了。要是到了二十八岁，你还没结婚，我也没嫁人，咱们就领证吧！”
我正想夺下她手里的酒瓶，却突然僵住了，不敢动弹。
脸上的一抹红晕蔓延到了脖子，热得发烫。
这句话我等了很久，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场梦。
林瑶瑶注意到了我的反应，她笑得很开心，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，然后就睡着了。
醒来后，她再也没提过这件事，转身又换了一个男朋友。
而我，却一直记着这句话。
回忆渐渐模糊，不知不觉中，我已经走到了家门口。
关上门的那一刻，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。
“生日快乐！”
“惊喜！”
彩带撒了我一身，林瑶瑶和其他几个朋友站在中间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“老叶！你这个工作狂，我们都以为你要在办公室过生日呢！”
“瑶瑶可是忙了好几个钟头呢。”
“还愣着干嘛？”
瑶瑶说今天要去出差，原来是在给我准备惊喜。
沙发上摆满了大家为我准备的礼物，餐桌上是瑶瑶特意做的饭菜。
“谢谢，谢谢大家！”
我不太会说话，只能傻笑着融入这份热闹。
吃完饭，朋友们互相使了个眼色，早早地离开了，只留下我和林瑶瑶。
“哥们，瑶瑶有话要说。”老陈临走前挤眉弄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我关上房门，还没来得及转身，瑶瑶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。
她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：“我们二十八岁的约定，还算数吗？”
原来……她还记得！
林瑶瑶是爱我的！
我低下头，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大喊的冲动，慢慢地、反复地品味着这句话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我急忙把她横抱起来，走进卧室：“谁反悔谁是狗！”
......
半夜，我起来上厕所，回到床上时，她还在熟睡。
我捏了捏她的脸，忍不住笑了，她可能是太累了。
瑶瑶皱了皱眉头，哼了一声，把我手推开：
“周书伟，别闹！”
这五个字，就像一记重锤，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。
笑容凝固在脸上，一时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，只觉得茫然。
她喊的不是我的名字。
是她初恋的名字——那个曾经救赎了她的人。
我和林瑶瑶，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。
我妈和林妈好得跟一对亲姐妹似的，她们说，这样我们俩就都能得到双倍的爱，能弥补我们缺少父爱的那份空缺。
但俗话说得好，祸不单行。
高三那年，林妈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。
临终前，医院的病床上紧紧抓着我的手和我妈的手，让我们答应她，一定要好好照顾林瑶瑶。
我尽力了。
车祸之后，林瑶瑶就像变了个人，一蹶不振，成绩直线下滑。
我为了照顾她，放弃了进入高校的机会，和她选择了同一所大学，但她似乎始终走不出那片阴影。
不管我怎么做，她都提不起精神，我甚至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。
直到……她遇到了周书伟。
周书伟家世显赫，是海城富商的独生子，一身名牌，花钱如流水，潇洒不羁，从不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。
那时候，我们班上的同学大多是从农村、小县城考来的，戴着眼镜，穿着普通的套头衫，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配角。
而周书伟，用林瑶瑶的话来说：跟别人都不一样，就像是与众不同的烟火，充满活力，照亮了她枯燥的生活。
那时候，林瑶瑶仿佛又活了过来，整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：
「你说，像周书伟这样的男生，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？」
「他那么帅，估计早就有女朋友了吧！」
「哼！只要我出手，没有我拿不下的人。」
俗话说得好，女追男隔层纱，更何况是林瑶瑶这样的美女。
没多久，他们就在学校里出双入对，高调地秀恩爱、撒狗粮。
他们在一起后，林瑶瑶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，直到他们毕业后分手。
周书伟一毕业就带着林瑶瑶见了父母，周妈本希望儿子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，对出身普通家庭的林瑶瑶十分不满。
为了逼他们分手，周妈把周书伟送到了国外读书。
周书伟不敢违抗母亲的安排，林瑶瑶觉得这是对他们爱情的背叛。
两人因此分手，从此再未联系。
分手后，林瑶瑶频繁地更换男朋友。
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，抢过她的酒瓶子，对着她大骂：「林瑶瑶，你够了！为了一个男人自轻自贱值得吗？」
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，说出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心痛。
她说：「你懂个屁，不是周书伟，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不一样？」
我轻抚她的头发。
难道，直到现在，她还没有放下周书伟吗？
翌日，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林瑶瑶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，轻轻拍了拍我的背，挑起眉毛，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：“表现不错哦！”望着她灿烂的笑容，我也不自觉地咧嘴笑了。
或许是我多虑了，不就是一句梦话嘛，又能说明什么呢。
叶天齐，你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吧？
林瑶瑶本来就有我家的钥匙，来去自如，现在更是直接搬了进来。下班后，我们一同翻阅老黄历，商量婚期，挑选钻戒，生活忙碌而又充实，有时我甚至觉得这种幸福有点不真实。
我万万没想到，在一切即将就绪之际，周书伟却回来了。
那是一个周末，我陪着林瑶瑶去试婚纱。
“嘿，天齐快看！那边新开了一家婚纱店，我们快去看看！”她兴奋地拉着我进店，满怀期待地说要成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。
我们一件件地看过去，瑶瑶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，我紧随其后，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。
“这些婚纱跟我的毕业设计太像了，你们这是抄袭！把你们的设计总监叫来！”林瑶瑶不满地对店员大声说道。
店员一听，顿时慌了神，急忙向林瑶瑶解释：“这一定是误会，这是我们设计总监花了三年心血的作品，还在国外获奖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只见设计总监从楼梯上缓缓走下，一身定制西装，显得既高贵又文雅。
原本激烈的争吵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，直到林瑶瑶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声音喊道：“周书伟！”
林瑶瑶略带歉意地对我说，她想和周书伟单独谈谈。
我站在门外，点燃了一支烟，等待她。其实我并不抽烟，那只是职场上的一种社交习惯。
现在，我只想借助烟草的短暂麻痹，来平复我烦躁的心情。
烟呛得我咳嗽不止，生疼。
透过玻璃窗，我看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，只见两人越来越激动，周书伟竟然抱住了瑶瑶。
我扔掉烟头，正要冲进去，却见瑶瑶愣了一下，然后奋力推开了周书伟，快步跑出了门。
她对周书伟喊的最后一句话，我听得清清楚楚：
“那又怎样，我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！一切都无法回到过去了。”
林瑶瑶拉着我的手离开了，我回头时，看到周书伟脸色苍白，呆立在原地。
回到家后，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次偶遇。
但我明显感觉到，自从遇见周书伟后，瑶瑶就变得心神不宁。
她对筹备婚礼提不起劲，工作上也频繁出错。
我知道，周书伟也不会轻易放弃林瑶瑶，他自出生以来就一帆风顺，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。
所以，当他组织了一场线下同学聚会时，我犹豫再三，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周书伟的存在，就像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剑，随时可能落下。
我不知道他何时会从我身边夺走林瑶瑶。
与其坐以待毙，不如让林瑶瑶早点看清楚，她到底爱的是谁。
是那个只会甜言蜜语却连母亲的话都不敢违抗的周书伟，还是那个为了她甘愿放弃一切，默默守护她二十八年的我。
我，有信心。
在离别的前夕，林瑶瑶特意打扮了一番，显得格外惹人怜爱。
我们这群学设计的同学，几乎都留在了海城，大家混的圈子挺小的。
听说周书伟这个大少爷从美国回来，要搞个同学会，大家都挺积极的。
我和林瑶瑶一到设计学院门口，就看到周书伟被大家团团围住。
“小周总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吧，听说拿了不少国际大奖呢！”
“哇塞！你这手表得值几十万吧～”
“既有钱又有才华，不知道哪个姑娘能入你的法眼？”
“大家都是老同学了，小周总以后有什么好机会，别忘了我们啊！”
林瑶瑶一出现，周书伟就从人群中脱颖而出，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尴尬，随手把一个纸袋递给了她，语气轻松地说：“送你的。”
那是个香奈儿的包包，大概得花我一个月的工资。
“哇哦~小周总还是那么大方！”同学们起哄的声音都盖过了林瑶瑶脸上的红晕，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过去。
这个包林瑶瑶跟我提过好几次，我一直哄她说婚礼要花钱，等年底奖金发了就给她买。
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不是说好了等我买的吗？
“别在门口傻站着了，咱们去校园里逛逛吧！”周书伟这话是对大家说的，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打量。
我有点不自在，把手上的运动手表藏了藏，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，眼神里满是戏谑。
我想去牵林瑶瑶的手，但她已经跑到前面，和女同学们手挽手，和周书伟并肩走着，谈笑风生。
我只能跟在后面，心里有点难受，说不出的滋味。
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体育馆，这里和毕业时没什么两样。
“小周总，你上学那会儿不是最爱攀岩吗，现在怎么样，要不要露一手？”小李的声音甜得都能挤出蜜来，听说他最近手头紧，大概是想攀上这棵大树吧。
周书伟大学时是攀岩社的，小李这么提议，无非是想让他在我们面前露一手。
林瑶瑶在我前面，她看周书伟的眼神里，有崇拜，有期待，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。
“工作后好几年没玩了，还真有点手痒，怎么样，叶天齐，咱们比比？”周书伟的眼神里满是挑衅。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，这种竞争毫无意义。
但不知怎么的，我就答应了，等我反应过来，我已经爬得很高了。
周书伟越来越接近我，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：
“叶天齐，你早就输了。”
“你知道大学时瑶瑶怎么说你吗？在她眼里你不过就是个跟屁虫，我走了你还不是花了七年才转正，可惜，现在我回来了！”
我大口喘着气，突然觉得心里酸涩得难以忍受，被压抑的羞辱和愤怒汹涌而来。
一不留神，我和周书伟踩在了同一块岩石上，他扯扯嘴角，松开手，我们俩一起向后倒了下去。
“啊！！小心！！”
我听到同学们和林瑶瑶惊恐的声音，下一秒我和周书伟同时摔了下来。
同学们都围了上来。
“你没事吧？有没有伤到哪里？”
林瑶瑶红着眼圈跑向了周书伟，把他扶起来上下左右地检查。
周书伟则是一脸宠溺：“绑着安全绳，能有什么危险？”
是啊，绑着安全绳，而且还落在了海绵垫子上，为什么我却觉得这么疼呢？好像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。
看我摇晃着站起身，林瑶瑶想要挣开周书伟的手向我走来，却被他反手扯进怀里，吻了上去。
如此突然，就像晴天霹雳。
同学们大概都知道我和瑶瑶婚期将近，看看我又看看周书伟，都惊在原地。
我晃了晃身体，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离我而去，如坠冰窟。
我好怕，怕周书伟从我身边抢走瑶瑶。
林瑶瑶反应过来后，迅速挣脱开，给了周书伟一个巴掌：“你离开七年，一点消息没有，你以为你是谁？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！”
周书伟单膝跪地，拽着林瑶瑶的手，像撒娇又像是乞求：“这七年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，可是我怕我回不来，又不敢打扰你。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？我以我们的毕设作品为主题做了一系列婚纱，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吗？”
周书伟从未在人前如此卑微，林瑶瑶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。
“瑶瑶，我们说好了年底领证的……”我努力撑着自己，站得笔直，眼里的酸涩被我强行地压住，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，可带着颤意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。
林瑶瑶看了我一眼，眼里的情绪过于复杂，我读不懂，只听她对周书伟轻叹：“那又怎样？我们都开始了新的生活，回不去了。”
“就因为叶天齐？他哪点比得上我？你们又没有领证，林瑶瑶，我回来了！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爱你！”
他看向我，一副从未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：“看清楚你自己，不过就是我不在时，林瑶瑶的情绪垃圾桶，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，你也配给瑶瑶幸福？”
他的话，像带着倒刺的利箭，接连刺进我的心里。
我仍不死心，或者，我不愿相信，我还是问出了那句在我心底翻腾了无数遍的话：“瑶瑶，我和周书伟，你怎么选？”
她咬咬嘴唇：“天齐，对不起。”
满脸愧疚，却没有丝毫爱意。
我早知道答案，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。
我和林瑶瑶的爱情，以这种惨烈又可笑的方式，戛然而止。
那个傍晚，短暂又冗长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，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我把手机一关，直接睡到了天亮。
睁眼后，我开始收拾瑶瑶留在我这儿的物件。
没想到，这才半年，家里每个角落都挤满了和她的回忆。
药箱里头装满了为她备好的止痛片、暖贴，她每次来大姨妈都疼得厉害，那次我还以为她肚子疼，差点就拨了。
衣橱里塞满了她的衣服，有的连吊牌都没摘，尽管如此，她还是老抱怨没衣服穿。
电视是瑶瑶搬来之后才添置的，我单身的时候回家洗洗就睡了，瑶瑶却说窝在沙发里一起追剧才有家的样子。
冰箱里堆满了她爱吃的水果、蔬菜。我以前从不做饭，不是公司食堂就是外卖，她来了之后，我竟然能炒几个像样的菜了。
把她的东西一点点从家里清出去，感觉就像从心里剜去她的名字，只剩下血迹斑斑的痛。
我打开手机，想告诉瑶瑶，有空来拿一下她的行李。
结果发现，我已经被拉黑了。
我苦笑了一下，这么多年的感情，难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？
同学群里消息响个不停。
打开一看，都是同学们的祝福：
「金童玉女~真是天造地设！」
「就知道你们会重燃旧情~」
再往上翻，是昨晚周书伟在群里发的：「正式宣布。」
还有一张他们手牵手的甜蜜照片。
我默默地退出了同学群。
站在阳台上，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，心里空落落的，好像破了一个洞，冷风一吹，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冻住了。
我给自己放了长假，独自去青岛放松心情，打算就此埋葬自己的少年时代。
告诉自己，这是最后一次为了林瑶瑶而心碎。
在不爱你的人眼中，你的努力，不过是可以轻易被替换的廉价物品，最终只能感动自己。
我回到公司后，发现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，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。
周书伟在同学群里公开恋情也就算了。
林瑶瑶之前还和同事们一起为我策划生日惊喜，现在却敢在公司公开恋情？
我回到自己的座位，忍不住问旁边的小王：“是我的错觉吗？怎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？”
小王看了看四周，把椅子挪近了点：“天齐，设计总监的位置不是空出来了嘛，大家都觉得这个位置非你莫属……”
大学毕业后，我就在这家公司工作，原本的设计总监是我和林瑶瑶的师父，他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休了，公司最近正在考虑填补这个空缺。
我调整好心态，也打算重新开始，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工作上，争取竞聘设计总监的职位。
小王接着说：“但是林瑶瑶向人事部推荐了周书伟，听说他学历高、经验丰富，而且……还是林瑶瑶的现任男友，已经通过了简历筛选和第一轮面试，今天进行第二轮面试。”
“他，可能会成为你最大的竞争对手！”
林瑶瑶毕业后和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，但她一直没什么事业心，靠着资历和师父的关照混到了主管的位置。
她应该知道，这次机会对我有多重要。
她怎么敢，怎么能？
……
冤家路窄，我去茶水间时，周书伟和林瑶瑶也在。
“刚刚的面试感觉怎么样？”
周书伟显得很自信：“十拿九稳！我这个高材生来你们公司还不是小菜一碟。”
林瑶瑶摇着周书伟的手臂，撒娇道：“还不是因为我教你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、设计理念，你才能这么顺利。”
周书伟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林瑶瑶的额头：“是啊，下班后给你买个包奖励一下。”
我一进去，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。
但从头到尾，我做错了什么，应该尴尬的是他们吧。
我装作没看见他们，镇定地接了水，正准备离开，周书伟却又来挑衅。
“听说你休了一周假，不会是在家哭了一个星期吧，真没想到你这么痴情。”
“这样我就更不可能让你和我的瑶瑶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了，要我说，你识趣一点换个工作算了。”
“我可不像你，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。”
“哼！”我冷笑一声，松了松领带，一拳打过去，他鼻子流血了，剩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我收回拳头，扫了周书伟和林瑶瑶一眼，眼神越来越冷：“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，轮得到你在这撒野。”
“你敢打我？”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怨恨，捂着脸大声喊：“来人啊，快报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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